点苍舟

【冏乂】出鞘剑·四

武侠风,大晋武林盟设定


cp司马冏x司马乂


没错我还记得有这篇文

其实,取了出鞘剑这个题目,就是因为设想了冏取出匣中宝剑这段,但我居然现在才写到这里……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司马冏拽着司马乂进了自己的宅院。他带着司马乂快步而行,拐了几个弯,直接进了自己的卧房。一进屋,司马冏就打开箱柜翻找起来。“阿乂,你先到床上坐着,我这就给你找金疮药。”


“……你还是喊我的字吧。”司马乂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这样说了出来。现在除了兄长司马玮之外,已没人这样亲近地喊他了。


“不行吗?”司马冏偏头看他,“现在你我的交情也该算得上是同生死共患难了吧,难道还不准我喊得亲近一些吗?”


司马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他坐到床上,微微低着头:“……那你随便吧。”


只说话的功夫,司马冏已翻出了金疮药,又取了一柄匕首来:“让我看看你的箭伤。”他说着,挨着司马乂坐了下来。


司马乂点点头,褪下衣衫露出伤口来。带有倒钩的箭头深陷在肉里。深色的衣服上看不出血的颜色,但在皮肤上却格外明显。伤口本已该不再流血了,但因频频被牵扯到,现在仍渗出丝丝缕缕的殷红。


司马冏不由得皱起眉:“这扎得颇深啊……”他一边说着,手上也已有了动作。


匕首刺入血肉中,突兀地传来一阵疼痛,司马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。他的手用力抓着床沿,浑身一下子绷紧了。


还好司马冏的动作很快,迅速地将箭头剜了出来。他包扎伤口的动作也很利落,细致而又不失速度。等到了最后,司马冏捏着布带略一停顿,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:“好了。”


听到这句话,司马乂终于放松下来,他刚要道谢,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蝴蝶结,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嘴边。


“怎么样,好不好看?”司马冏得意地问。


司马乂顿了一下,才说:“……好看。”


剩下的一些伤口就好处理得多,但等到包扎完,也已到破晓了。司马冏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已渐渐亮起来的天色,转身歪倒在床上:“我可困了,虽说天快亮了,也该先歇息一会儿。”


“阿乂你不困吗?”看见司马乂仍是坐在床边不动,司马冏抬手扯了一下他的衣服。


司马乂“啊”了一声,像是刚才想什么事情出了神。


“你在想什么?”司马冏撑着床坐起来,凑到司马乂的身边,见他没有回答,便自己接着说下去,“让我猜猜,是换了新武林盟主的事,对不对?”


司马乂沉默着点头。


“那你说,我当时仓促之间去搬救兵,除了当今盟主,还能请来谁呢?求人帮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。”司马冏抬手搭上司马乂的肩,“什么事情都要一关一关地过,不过总该先保住命性命再说。”
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司马乂这样说,却仍皱着眉头。


“凡事嘛,都要讲一个随机应变,”司马冏俏皮地眨眨眼,“又有谁说现在的一切必为定局呢?”


司马乂转过头来,眉间带着些许忧色:“武林盟易主得这般轻易,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。景治,你说武林盟真的能安定下来吗?”


“这我可就不知道了——我困了,脑袋也不好使了。”司马冏的声音轻快起来,他又躺回了床上,“阿乂也躺下歇息吧,这床又不是躺不了两个人。”


司马乂应了一声,便在司马冏身侧躺下。他实在是太过疲惫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可司马冏却并没有睡着,他只是闭目养神了一段时间,就又睁开了眼睛。


现在武林盟里估计是乱得很,自己该出去看看。司马冏坐起来,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司马乂,轻手轻脚地下了床。


自从司马伦成为武林盟主之后,武林盟最初稍有动荡,随后就又安稳下来——至少表象上是如此。但司马冏深知武林盟内部仍有暗流涌动,而且这暗流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要成了明流。司马伦迅速地清理武林盟,提拔亲信、排除异己——司马冏很快就觉察出这异己中也有自己一个。


司马乂却并不清楚这些明争暗斗。他和司马玮的居所多有毁坏,司马冏便邀二人住进自己的府中。司马冏知武林盟中危机暗藏,私下里告诫司马乂,让他别来蹚这浑水,司马乂便以养伤为由,不常在武林盟里露面。


司马玮对武林盟中的事情更几乎是一无所知,原因也是养伤——这却是真养伤,司马玮之前伤得重,还中了毒,虽无生命危险,安心静养却是必须的了。


这一日,司马冏有了些闲暇,便拉着司马乂一同下棋。双方各落了数子,情势便有几分紧张起来。司马冏盯着棋局看了片刻,这才落下棋子,向司马乂笑道:“该你了。”


若论棋艺,司马乂稍逊于司马冏。司马冏那一步棋走得巧妙,司马乂抬起的手几度犹疑,最终还是收了回来。


正当他思索之时,门被短促地敲了几下,进来的人是司马冏的心腹,那人的脚步都比平日快上不少。“什么事情这么急?”司马冏皱眉问。


那人凑到司马冏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司马乂专心思考棋局,并未留意其他,这时终于将棋子落下,才抬起头来,正看见司马冏摆手让那人退下,他的神情格外凝重。


“景治,发生什么大事了吗?”司马乂问。


司马冏“啊”了一声,这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。他看了看棋局,又恢复到平时的模样,向司马乂笑道:“阿乂,这盘棋暂且不继续了,你陪我去取一件东西,好不好?”


司马乂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,却还是点点头:“好。不知要去取什么?”


司马冏站起来,拉住司马乂的手:“你跟着我来吧。”


司马冏带着司马乂进了仓库。虽说是白天,但随着两人不断向内走,光线也变得渐渐暗下来。有不少物件上都落了一层薄灰,显然这里不常有人来。从旁边走过的时候,映着阳光,能看到有灰尘追着衣角飞起来。


司马冏终于停下脚步,探手取过一个长方的铁匣来。打开铁匣,司马乂看见其中躺着一柄剑。剑的模样不用看得仔细,也能感觉出做工的精致来。


司马冏“唰”地将剑从鞘中抽出,霎时一股寒气扑面,森然的光芒刺入眼,雪亮的剑锋一扫四周的昏暗,剑的锐利甚至想让人向后退。


“好剑!”司马乂眼睛一亮,不由得赞叹道。


“是啊,这确然是一柄好剑。”司马冏抬手触轻轻触上剑刃,一股寒意窜上指尖,“可惜了,这样一柄好剑,却只是闲置匣中,连我都险些将它忘了。”


司马乂听了一愣:“这既然是宝剑,为何又闲置不用?”


司马冏并未直接回答,转而说起了这剑的来历,他的声音罕见地变得低缓:“这剑是我父亲留下来的。当年,晋文盟主特地命巧匠精心铸了这宝剑,赠送给了我父亲。”


“我怎么未曾听过叔父有这样一柄宝剑?”司马乂奇道。


“在我的印象里,父亲几乎未曾用过它。”司马冏在剑上弹了弹,他的目光落在剑上,却像是在透过这柄剑看其他的东西,“当时,这剑通常是摆在堂上,有时父亲会佩上它,不过也只是做个装饰罢了。即便偶尔出了鞘,也不过是在盛大的宴会上舞一段剑助兴。”


司马乂很想再问一句“为什么”,张了张嘴却是没有问出来,只是静静地等着司马冏往下说。


“等到了后来,晋武盟主对父亲步步紧逼,可他还是不肯用这柄剑,他只是退让,希求着能相安。就算到了最后明明白白已是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也不肯。”司马冏的情绪激动起来,握着剑柄的手都微微发抖,“父亲就这样一点点被逼得再无转圜的余地。再后来是什么结局,谁都知道了。”


“可我不明白,”司马冏闭上眼,喃喃着,“父亲他明明有一柄宝剑。纵然这剑能改变的有限,难道就不能搏一次吗?”


“景治,”司马乂抬手抚上司马冏的后背,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,“但是现在,我们有这柄剑。”


“是啊,”司马冏深吸一口气,“我们会让宝剑出鞘。”司马乂看见他眼中的锋锐一闪而过。


司马乂没有立刻说话,他等到司马冏的情绪基本平静下来,才将一开始心中就有的问题问出来:“现在武林盟的局势到底如何了?”


听见他问,司马冏终于收回心神。“盟主早就忌惮我了,想来早晚是要对我动手。现在盟主赏罚不明,一直排除异己,阿乂你也知道吧。”司马冏一边说着,一边将剑仔细地佩在腰间,“他之前还派人来探察过我,还好被我蒙混过去了。而且现在的局势,还要更紧张些。”


“更紧张些?”司马乂愣了一下,随即想起刚才下棋时发生的事来,“下棋的时候,那人对你说了什么要紧的事吗?”


“是件大事,”司马冏停顿了一下,叹息一声,“司马允被杀了。”


“什么?”司马乂一下子瞪大了眼睛。


司马冏肯定地点点头,声音低沉下去:“司马允也是盟主要排除的异己之一。他知道盟主对他不断的打压,愤而行刺。本来事出突然,还有些胜算,只可惜……他不慎中了暗算。”


司马乂的眉头深深地皱起。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。


许久,司马冏才抬手拍拍司马乂的肩:“阿乂,别再想了。我们去看看前盟主,怎么样?”


司马乂点了点头,却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跟着司马冏向外走。






评论

热度(1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